一年一度的冬季达沃斯论坛已落下帷幕。在对各类议题的热烈讨论中,中国始终是世界关注的重点。无论是在开放性论坛还是在闭门会议中,只要有中国议题,会场一定人满为患。其中,中国的城镇化是各国政要、企业家和经济学家关注的一大焦点。
我参加的三个闭门会议,分别讨论未来的城市发展、推广城市试点全球经验以及城镇化对全球气候带来的影响,参加人员主要是全球著名城市的市长、500强企业家甚至包括联合国秘书长以及一些国家的部长级官员。
国际社会对中国城镇化的认知在很大程度上是挑战和机会并存。因为一个国家城镇化的人口规模能达到7.3亿人,世界上前所未有。中国的城镇人口是欧盟人口总和还要加上2.2亿。而从2000年到2012年,平均每年2000多万的农村人口进入城镇,也是世界上前所未见。更重要的是,中国有2万多个城镇,其中设市城市658个,建制镇近2万个。从城市规模上看,市辖区常住人口1000万以上的城市6个,500—1000万的城市10个,300—500万的城市20多个。听到这些数字,很多外国政要都十分惊讶。表面上看,他们似乎认可中国城镇化的巨大成就,但从他们讨论中提出问题的角度看,担忧却占很大成分。
为什么担忧?其实很简单,7亿多人口甚至更多中国人口加入了城镇化,享受着城市的现代文明,必然要占有资源。在全球资源总量有限的条件下,如果新增了数亿人口去分享有限资源,将给国际社会带来什么?这是很多国际参会人员内心的顾虑。讨论的另一个关注点,是2万个大大小小的城镇,走什么样的发展路径,将给全球气候变化带来什么影响,会不会造成更多的碳排放,甚至引发全球温室效应的恶化。
中国的城镇化不仅是中国的问题,也是全球问题。中国的国际地位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,作为一个最具世界影响力的大国之一,中国所发生的事情能引起关注是十分正常的事情。
刚刚结束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,已经明确了未来的城镇化发展导向。一方面要强调以人为本,另一方面要走低碳、绿色和生态的城镇化发展道路。前者重点是解决几亿进城农民如何享受城镇的基本公共服务,如何平等地享受现代文明,如何缓解农村人多地少的矛盾,促进农业的现代化。后者则是明确提出要求,要防止城镇粗放型地扩张,集约用地,合理配置资源,改善城镇治理水平和提高管理和规划能力,要实现保留中国历史文化特色的城镇化进程。
国际社会也注意到中国推进城镇化要进行改革,要改革传统的阻碍城镇化进程的各种不合理的体制障碍。这里既要吸收国际的先进经验,包括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,学习国际上好的城市管理经验,也要尊重我国国情,有效调动资源,促进企业发展,集中开展基础设施建设,提高各类城市竞争力。在讨论中,印度企业家在批评印度的发展模式中就提出,不能盲目学习西方的制度,因为这种制度严重降低了发展效率,所有的事情都是拖而未决。
可以说,参会人员基本上达成共识,即中国的城镇化是一个巨大的市场,会给许多国际企业和投资者带来更多机会。7亿甚至是8亿人口的城镇化,会带来无数的市场需求。无论是民生产品还是高科技产品,抑或是大量的基础设施,都是他们十分关注的话题。因此,更多的人期待中国的城镇化进程能带来新的合作机会,开发中国市场。这使我想起了近些年开展的中欧城镇化伙伴关系的合作,在全球都具有更广泛的合作前景。